月咏幻:那些借债去日本的东南亚劳工后来怎样了?(4)

2023-09-15 08:30     观察者网

阿赫与其他9名实习生住在一栋独立的宿舍里。尽管他们都很节俭,但在休息日,他会与实习生朋友一起去赏红叶、滑雪板等,享受日本四季的变化。他还被日本的上司和同事邀请品尝了当地店里的"芥末烧拉面"。

但是,新冠病毒的影响改变了实习生的工作环境。

阿赫在日本工作了三年,并通过了可以工作四、五年的"3号"测试。2020年4月他回国了一次,原计划在6月返回日本,但由于新冠疫情,他被困在了家乡。在等待返回日本的过程中,他与交往中的女友结了婚,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11月,他决定回到日本。虽然他的妻子不愿意,但他已经签了实习合同。回到工作地点后,他发现那里的人和工作都变了。由于新冠疫情,工作减少了,很多日本员工离开,尤其是年轻员工。

工作逐渐恢复,但员工的数量没有回升,工作量增加了两倍。在疫情之前,他们是三个人做地板生产线,六个人负责屋顶,但现在是一个人做地板,三个人做屋顶,交货期仍然相同。新招的员工也因为要搬重物、工作速度要求快、工厂太热等原因,通常坚持不了两周就走人了。"日本员工可以辞职,但实习生由于合同的原因不能辞职,也不能抱怨。"

不仅如此,原本不应由实习生承担的管理任务也交给了他。他每天都是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每周只有一天休息,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虽然他的时薪已经涨到了900日元(约45元),但繁重的工作让他身心都感到极度疲惫。

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缓解自己的这种处境。虽然实习生的问题应该由监管机构来处理,但他知道他们会告诉他"忍受并继续工作",因为这些监管机构和企业之间有利益往来,只有实习生待在企业里,他们才能从中获利。

2021年12月底的冬假,阿赫带着给家人的70万日元从宿舍逃走。他先是求助于在栃木的同国朋友,后来为了再次找工作,他搬到了神户市长田区的国际合作组织"PHD协会"运营的共享住宅。

尽管工作环境很苛刻,但他仍然坚持在日本工作,主要原因是"钱"。

改革技能实习制度

到2022年9月为止,日本的技能实习生占全日本6070万雇员的0.5%左右。这个比例并不算多,但事实上,已经摸到了技能实习制度的人数上限。毕竟这个制度本来就是希望让外国劳工来学习的,最后变成是缺人手的企业来雇佣廉价劳动力。

或许一开始,技能实习制度带了一些传播技能的使命感在里面,但日本作为少子化、老龄化的国家,走到后来,就变成了让中低端产业压缩用人成本的快捷通道了。就好像一个人如果非常口渴,你哪怕让他走进淋浴房,他也会先偷偷喝两口水。

同时,如上所述,实习生的欠薪和人权侵犯的问题也不少。

外国劳务者在东京集会,抗议歧视,要求基本权利 图片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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