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杀人成功率不高。老胡(或受老朱委派或指使)挟医往视刘基,寻机下毒或开给药方。老刘事后病情加重兼肚长硬块,直至死亡,约有三月时间,先莫论有无此慢性毒药,姑且当有,老刘肯定会找其他御医或高明医生诊治,毒案岂不很快被拆穿?若是朱胡强强联手,会干出这么容易就暴露的蠢事么?那又何必搞暗杀?
朱元璋的心很虚、很虚。老朱虽然杀了汪、胡、陈、涂等人,并基本坐实了毒案,但毕竟"坐实"的理由很不充分。别说让他人相信,就连他自己可能也不信。于是,他一定会开动舆论机器宣传,不但与刘璟私人谈话时多次反复地讲,而且还当着宋濂、章溢、叶琛、胡深等人儿子的面讲,这就是他心虚的表现。
这是老朱亲手炮制出来的一个天大谎言。纵观全案,最硬马、最有力的一份证据就是老胡的口供。老胡犯的可是谋反罪,横竖是一死,再多认一条投毒罪也无所谓,还可免去皮肉之痛。涂节本是老胡死党,反水只欲保命,难保不乱嚼舌头。老汪矢口否认。《行状》仅是旁证,成文在汪胡倒台之后,除了抄录判决书内容之外,所编造的一些迎合老朱口味的材料进去,无非是欲与老朱站在战线上,以规避随时给刘家再次带来伤害的风险,一点作证价值也没有。因此全案除了老胡一份在严刑下"吐实"的口供(需打折扣)有丁点价值外,其它证据空空如也。
老胡是老朱的必杀对象,即使没出现涂节反水事件,单凭老胡一条"谋反"罪,老朱就够杀他了。既然有反水事件可借,老朱就不妨拿来一用,既可给老胡多安条谋杀忠良罪名,又能给自己减轻不少心理压力,或洗脱无故杀人嫌疑,也许还能俘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