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换回了不少艾滋感染者的信任,甚至是生命,我觉得很值。”中心初创的时候,微信还不常用,逢年过节虎子和晓颖会收到很多短信,陌生的号码,都是曾经受到帮助和鼓励过的艾滋病感染者发来的祝福。
“我们在帮助艾滋病感染者的同时,也在感受着他们回馈我们的温暖。”虎子接待过一位七十八岁的老大爷,感染了艾滋病。老人当时身体里免疫细胞的指数特别低,虎子就跟医生商量,先预防机会性感染,于是让老人服用复方新诺明。没想到两个月后,老大爷坐了半小时公交车,又步行十几分钟来找虎子,就为了把剩下的复方新诺明送过来,让他可以免费提供给其他有需要的人。“老人家根本不知道,复方新诺明才十几块钱一瓶,可以吃两个多月!”
晓颖正在工作。
2018年冬天,晓颖接待了一位检测者,隔了5天后他收到一份包裹,里面是皮卡丘的棉拖鞋和手捂,然而包裹上没有寄件人的信息。晓颖发了个朋友圈后,有人悄悄私信他:“是我买的,你们办公室没有暖气,我坐了几分钟都觉得冷,你坐一天应该更冷。”
接待过很多检测者,志愿者们经常收到暖心的小礼物,有时候是一张贺卡,上面写着:冬天很冷,但是这里很温暖。有时候是一个电子音箱,邮寄人留言:寂寞的时候让它陪你……
“人活在世上要实现价值,为社会做贡献,帮助别人的成就感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虎子这样认为。
办公室小黑板上清楚记录着工作计划。
“幸亏遇到你……”
对虎子和伙伴们来说,没有上下班的概念,他们就是艾滋病感染者倾诉的“树洞”,24小时“在线”。
虎子接待的第一位检测艾滋的人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当虎子用采血针把朋友的血滴到试纸板上,两人一开始都没当回事。不到5分钟,试纸上出现两条线——阳性!虎子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咋还哭了?我都没哭。”朋友是一个话很少、很能吃苦的北方汉子。
“他很善良,对艾滋病一点也不了解的他害怕会伤害别人,所以不愿回宿舍,要跟我挤在一起。”或许在朋友的认知中,虎子既然能检测艾滋,一定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
那时虎子也很穷,租住在一个20平方米的小房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两人就挤在一个被窝,倚偎着取暖。“我们整整挤着睡了三个月。”
办公室一角
每天都和艾滋感染者接触,虎子会耐心倾听他们的经历,为他们联系医院就诊,帮他们保护好隐私。“他们跟我们一样是各种各样的普通人。特别在发现自己‘中标’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几乎都是:我还能活多久?我还要照顾我爸妈,不能走在他们前面。”
虎子还记得2017年7月,一个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三学生来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