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认为特朗普是个“法西斯主义者”的观点也很可笑。由于他的政治对手过分强调这一点,这的确给特朗普带来了麻烦,但他其实也不是个法西斯主义者。特朗普本人和他的团队都不是“法西斯主义者”或任何极右倾向的代表,很久以前这种政治意识形态在美国社会就已经完全被边缘化,只作为一种媚俗文化的自由意志主义边缘存在。
所以,要想在意识形态层面对付特朗普(而不仅仅是在宣传上,所有方法只要管用都被接受),自由主义者不得不重新界定他的立场。在这里,我们接近了研究中最关键的点。特朗普过去和现在都是自由主义1.0的代表。人们发现,这恰恰是新自由主义的主要——而且这次是真正内部的——敌人。
反特朗普人士曾在2016年选举前制作表情包,嘲讽特朗普当了15年自由派,只当了4个月的保守派。在杜金看来,特朗普确实是自由主义1.0的代表
若我们抛开所有那些在政治实践中反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外国政权,即认为这些政权并不产生什么严重的问题,即它们并非散落在自由主义进步的必然胜利之路上的障碍,这样的话,自由主义的真正敌人只有一个——即自由主义本身。为了自身的进一步发展,自由主义不得不进行内部清洗。
此时,自由主义内部出现了明确的分裂。新自由主义在与左翼后现代主义不断融合的基础上,不再自我认同为旧自由主义。旧自由主义正是在唐纳德·特朗普这个象征性人物身上得到了体现。旧自由主义被判定为“他者”。这就解释了拜登竞选时的意识形态部署——“回归常态”、“重建得更好”等等。这个所谓的“常态”是一种新的常态——自由主义2.0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