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捐躯了，雍熙北伐也失利了，这就像一把烈盐撒在宋太宗腿上每年复发的伤口，箭伤来自七年前的第一次北伐。七年前的高粱河一战，太宗被打得找不着南，"凡行在服御宝器尽为所夺，从人宫嫔尽陷没"，一度和主力部队分散，成了失联皇帝，军中甚至出现拥立赵匡胤长子德昭的声音。皇帝在第一线亲历亲为，臣下竟然在背后趁机谋立他人。在五代这是常事，老大哥赵匡胤不就是将在外便成君了吗？所谓家贼难防，不是黑天鹅，而是实打实的灰犀牛。
七年后，太宗回京召开扩大会议检讨北伐，左拾遗张齐贤放了炮，说既要防黑天鹅，更要防灰犀牛：圣人先本而后末，安内以养外；人民本也，疆土末也。北伐失利的七年之痛难免再次涌上心头，终于令太宗为国家政策定了调--养外必先安内。进一步诠释赵光义同志关于养外必先安内的重要论述，就是国家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奸邪共济为内患，深可惧也。
于是，随着宋朝对辽政策的内缩，双方的战略方向也相应变化，天平开始向契丹人倾斜。
历史掷骰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