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版特朗普”米莱当选新一任总统,是拉美“向右转”的序幕吗?这轮“红色浪潮”并没有那么红……(2)

2023-11-21 11:32     观察者网

与此同时,"这一种权利的划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政党代表的群众利益的能力",他补充说道。

在智利2021年的选举后,智利议会中,左翼政党在众议院影响被削弱,右翼政党在参议院中第一次与左翼势均力敌。毋庸置疑,这样的议会意味着当前执政者必须要在狭窄抉择自由的空间中斡旋、努力克服这强大的掣肘。

智利修改宪法专家委员会(图片来源:ICphoto)

智利总统加夫列尔·博里奇靠左翼与中左翼政党("赞成尊严"党派) 组成联合政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伯里奇逐渐向中间势力靠拢,甚至在国会公选失败后,将部分右翼势力的主张及方案纳入执政计划中。

巴西总统卢拉为上台执政,同样也形成了广泛的党派联合政府,其中包括了与其意识形态相反的党派。

在哥伦比亚,佩德罗在历史公约联盟(左翼联合政党)支持下成功登上总统之位,虽然左翼政党总体没有超过右翼政党数目。但在2022年9月传统政党如保守党、自由党以及民族团结社会党(Partido Social de Unidad Nacional,简称团结党Partido de la U)加入并巩固了了左翼联合政党后,局势有所缓和。民主中心党成了反对党,而其他党派则表示保持独立。总的来说这样的一个局面有利于佩德罗通过并执行一系列的改革和提案。

而在阿根廷,自1983年民主体制建立以来,他们第一次向极右势力迈开了步伐,也就是自由进步党(极右民粹自由主义)。

墨西哥执政党在2021年的大选中失去了绝大多数优势,而反对党联盟则占据了大部分的领地。"现在问题不是分裂状况问题,而是说目前这样一个情况让政府执政更为艰难",皮内罗斯点明。

被罢免的秘鲁总统--左翼的佩德罗·卡斯蒂略--遭遇了更具有挑战且更为典型的情况。佩德罗在2021年赢得了总统大选,但没有党派在议会中能够支持他的决定,因为大多数议会成员均为右翼,议会最终也通过三次提案罢免了他的总统职位,佩德罗卡斯蒂略因此在任不满两年。

秘鲁宪法"给政府带来了极大的不稳定性",皮内罗斯表示,"虽然权力的制衡极为重要,但这也使议会能够轻易罢免政府首脑,而议会与政府之间这样的关系带来了极强的不稳定性。我们需要进行宪法改革来应对这样的一个状况,但问题是在行政机构以及立法机构权力如此分散对立的情况下,我们如何进行宪法改革呢?"

主要的挑战有哪些?

在智利,新宪法公投曾是2019年社会暴力抗议活动的主要诉求之一,这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博里奇政府公信力。此外,博里奇民意调查中受欢迎指数较低,在2022年10月份更是跌至29%,成为他九个月执政期间受欢迎度指数新低。要知道,博里奇成为总统进入莫内达宫时受欢迎度指数为50%。

在哥伦比亚古斯塔沃·佩特罗政府通过了税收改革法案,希望能够借此法案推动其宏大的政治主张方案的顺利实施,目前其受选民欢迎度为50%。然而相关外交官员指出,与其提出的"在官员及时节任命中反裙带关系"方案相左,佩德罗实际上多次利用自身权力任命官员。其中造成最大丑闻的是他对劳工部部长格洛丽亚·拉米雷斯的任命举动,格洛丽亚·拉米雷斯在"哥革武政治案(Farc为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的缩写,是是哥伦比亚的一支反政府武装)"中受调查,后被释放。

"很多人对佩特罗政府想要实施的政治改革非常关注也十分担忧,尤其是对于那些具有极强灵活性的法案,这种方案使参议院以及众议院议员能够制造一个在哥伦比亚国内被称为"转椅"效应,也就是说众参议员能够在公私两界较为自由的转换",拉斐尔·皮内罗斯点明。

哥伦比亚目前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比索对美元贬值现象,原因可以归结为两点。其一,哥伦比亚共和国联邦储蓄加息;其二,由执行保护环境议案而产生石油钻探及出口减少的可能性造成了市场动荡与恐慌,而石油可以说是哥伦比亚与咖啡齐名的主要出口资源。

哥伦比亚首都,民众游行纪念大罢工遇难者与警察发生冲突(图片来源:ICphoto)

在墨西哥,许多政客指责洛佩斯·奥布拉多尔的改革极为专断独裁,严重影响了一些国家机构组织的独立性,如国家选举委员会。尽管在2022年9月在他第四份政府报告中,佩洛斯强调他已完成了100项承诺中的94项,他还是遭到许多非议批评,指责其无作为或者是不完全作为。其中一项是有关其降低政府高级官员薪资以及增加每月1000美元以下的工薪阶层薪资的承诺。而其国内大背景则是,暴力事件、谋杀女性发生率极高,贩毒组织活动不绝如缕。

在阿根廷,其副总统在2022年12月6日因政治贪污被判处六年刑期以及禁止任职公共职务,阿尔贝托·费尔南德斯政府因此大受影响。同时,阿根廷因快速的通货膨胀以及贫困不公现象的暴增更是焦头烂额。

在巴西,卢拉在2023年1月上台执政,他对财政部以及外交部的部长任命赢得了民众不少信任,同时他也为减贫这一复杂艰深的挑战再次做好了准备。卢拉上一次执政中在减贫方面成就斐然,但现在他需要在不同的形势下完成这个任务。

尽管美国家国情不同,但专家们都认为,目前这些拉美国家的左翼领袖与21世纪初相比,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和限制。因为当时原材料价格具有优势,国家的经济循环十分稳固;而对于目前的财政状况而言,执行社会提案显得更加困难,埃斯特凡点道。

"我们可以看看接下来卢拉的表现。他想要再次启动现金转移资助提案(Bolsa Familia),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会怎样斡旋来通过执行该方案,该计划在目前的大环境下又会有怎样的效果",这位专家表示。

皮内罗斯特意强调,虽然财政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一些关键政策方案的执行,但是在拉美地区还有其他很重要的因素能够衡量政府工作以及影响民众未来的选票去向,比如说抗击腐败成效。

目前,拉美这些左翼政府还处于刚刚上台阶段,未来他们能继续推动及巩固左翼浪潮还是再次将民众推摆向对立面,还未可知。

欧洲:极右势力开始在欧盟盘根错节

与大部分均为左翼政府的拉丁美洲不同,在大西洋彼岸,天平逐渐倾向于右翼份子。最令人担忧的是,右翼势力在许多国家议会中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力,甚至在一些国家中进入了联合政府。

波兰、匈牙利和意大利目前是欧盟中三个由极右翼势力领导的国家,2022年9月,右翼党派联盟的乔治娅·梅洛尼顺利当选意大利总理,标志着这一极端政党自贝尼托·墨索里尼独裁时期后第一次回归。

波兰由极右翼政党法律与公正党统治,波兰马特乌什·莫拉维茨基为党派领袖,于2017上台执政。

匈牙利自12年前就一直由极右翼欧尔班·维克托统治,一直因其专制政策主张遭欧盟指摘。

不管政府由中翼还是左翼党派统治,极右翼势力的支持随选举日益增长,右翼势力的主张政策也逐渐渗透进了欧盟各国议会中。

除了在上述三个国家中占据统治地位外,极右翼势力几乎渗透到了欧盟的每个国家,他们或以联合政府中党派存在,抑或是在一些国家议会中代表了相当部分的选民,如法国、瑞典、德国、丹麦、西班牙、葡萄牙、爱沙尼亚、拉脱维亚、斯洛伐克、比利时、奥地利、瑞士、芬兰、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罗马尼亚和荷兰。

在希腊、保加利亚、塞浦路斯、卢森堡和捷克共和国的议会中,极端右翼也同样有一定的影响力,虽然占据议会比例相对较少。另外,捷克共和国中正是由中右翼政党执政的。

不过在立陶宛、马耳他共和国以及爱尔兰,这种极右翼势力在议会中并无席位。欧盟27个国家面临极右翼势力不断扩张的局面,而目前这三个国家是唯一的例外。

欧洲掀起的"卫生警戒线"运动逐渐销声匿迹,失去了作用。卫生警戒线这一比喻起源于80年代的法国,指的是左翼、中翼及中右翼政党为疏远极右翼势力而达成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