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最担心的时刻可能就要来了。瓦格纳老大普里戈任的飞机刚刚坠毁半年，俄军还没摆脱那份冲击。现在再冒出个车臣强人的健康危机，任谁都要背脊发凉。瓦格纳几千人马就能让俄军前线指挥部鸡飞狗跳，卡德罗夫手里这支私人武装"卡德罗夫茨"人数超过万人。这些人的装备比俄正规军都先进，当初平定格罗兹尼叛军全靠他们动的手。可忠诚向来是有保质期的。卡德罗夫要是没了，这些只听命于自己的武装部队会投向谁？
车臣财政八成都指着莫斯科的补贴过活。战争打了快三年，俄罗斯自己勒紧裤腰带，补贴车臣的支票还能准时到账多久？当金卢布喂不饱战士的枪口，子弹会不会掉头飞向克里姆林宫？
溺水事件过去三天，各方都在玩沉默的游戏。卡德罗夫住的酒店被警车围成铁桶，一张现场照片都流不出来。克里姆林宫记者七次逼问发言人这事，只换回来七次"不予置评"。越是捂得严实，越说明这场戏的份量太重。卡德罗夫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车臣内部各派马上就能争得头破血流。土耳其和阿塞拜疆再借机插足高加索，普京拿什么来稳住局面？
普京在莫斯科望着黑海方向。博德鲁姆的风声已经变了，克里姆林宫酒店的阳台上，俄罗斯总统手里那杯香槟微微发颤。海浪打在卡德罗夫的耳郭时，普京听见了二十年前车臣坦克的轰鸣。那正是他当年崛起的战鼓。二十年后这鼓点在海水中沉浮，每一分钟都在提醒克里姆林宫的主人们--当代理人在暗处铺退路，当附庸在远方反水，炮火铸就的帝国体面还剩几个晴天？答案或许比黑海冬天的温度计更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