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客厅里，酒气还没散尽，老陈歪在沙发上睡得正沉，呼噜声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五岁的女儿朵朵踮着脚走过来，小眉头皱了皱 -- 爸爸昨天说要去理发店染头发，结果被朋友拉去喝酒，这事肯定又要搁下了。
桌上那盒亮黄色的染发膏是妈妈上周买的，朵朵记得妈妈说过 "想试试就大胆点"。她搬来小板凳，踩着凳面刚好够到爸爸的头顶，胖乎乎的小手蘸起染膏，学着动画片里理发师的样子，一根一根往爸爸头发上抹。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得她鼻尖的绒毛亮晶晶的，沾了染膏的手指在爸爸鬓角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
"朵朵在干嘛呀？" 妈妈从卧室出来时，差点笑出声。朵朵举着染膏盒认真解释："爸爸说染头发显年轻，我帮他变超人！" 话音刚落，老陈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 "再来一杯"，吓得朵朵赶紧捂住嘴，等确认爸爸没醒，又咯咯笑着继续她的 "艺术创作"。
两小时后，老陈打着哈欠坐起来，顺手抓了抓头发，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膏体。镜子里那个顶着一头亮黄卷发的男人让他愣住三秒，朵朵举着手机跑过来："爸爸快看，网友说你像金毛狮王，还说只有我敢这么对你！"
老陈假装生气地扬起手，却在触到女儿头顶时轻轻揉了揉。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像是在嘲笑这个顶着黄毛的中年男人，可他看着女儿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头 "杰作" 比任何理发店的造型都珍贵 -- 毕竟，这世上敢在他醉酒时 "动手脚" 的小棉袄，仅此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