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高考这天,考场外全是送孩子的家长,好多人举着向日葵盼着孩子考好。但武汉有个叫考生叫陈亮--他进考场前刚把父亲送去火葬场。
三天前他爸爸因为食道癌去世了,这孩子自己办完火化,转头就来考试了。谁能想到,这个才19岁的少年,早就经历了妈妈早逝、哥哥得白血病去世,现在连最后依靠的爸爸也没了。当生活把最难的坎全堆在他面前,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陈亮记事起,家里就没妈妈。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他连"妈妈"都没叫过。后来跟他爸和哥哥一起过。哥哥大他几岁,本来日子还算有个盼头,结果他10岁那年,哥哥查出白血病。爸爸为了治病,把能卖的都卖了,拖拉机、老房子全抵押了,最后还是没留住人。
到了高三,爸爸开始胃疼,一直说是小毛病,怕影响他学习。后来拖到不行去检查,已经是胃癌晚期。那时候陈亮每天学校医院两头跑:白天上课,晚上就在医院走廊借着灯光复习。爸爸疼得咬被单,怕打扰他看书。陈亮说,有时候写英语卷子,眼泪啪嗒掉在纸上,自己都没察觉。
2021年6月5号,爸爸还是走了。武汉六月天热,遗体不能放太久。18岁的陈亮,跟着亲戚跑殡仪馆、办火化,全程没怎么哭。亲戚都劝他:"今年别考了,这事儿谁受得了?"但他记得他爸爸总说:"等你考上大学,爸就去北京看看。"
进考场那天,班主任开车送他。他校服里面穿着他爸爸常穿的蓝衬衫,手一直抖,字都写歪了。后来成绩出来,比平时少考了30多分,刚过本科线。别人考完在庆祝,他转头就去快餐店端盘子了--他拒绝了所有捐款,说"我得自己挣学费,这是我爸教我的"。
媒体报道后,好多人打电话说要捐钱,有人说供他读完大学。但陈亮一个个回电话拒绝了。"政府给我办了低保,大学有助学贷款,我自己能打工。"那个暑假,他在民宿做过兼职,在工地搬过钢筋。有次搬东西砸到手,他蹲在地上哭了,不是疼,是想"要是我爸在,肯定不让我干这个"。
现在他宿舍桌上摆着三个相框:妈妈的旧照片、哥哥穿校服的样子、爸爸戴安全帽的工作照。"他们走得急,没留啥话,但我知道他们想让我好好活。"今年他大二了,一边上课一边打工,成绩挺好,书包里总装着他爸爸留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现在网上总说"寒门难出贵子",但陈亮这事儿不一样。命运给他一堆烂牌,他没等着别人帮,自己一张张硬撑下来了。就像他说的,爸爸以前砌墙时告诉他:"砖头得一块一块码,歪了就得重来。人活着也一样,不能总靠别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