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老汉突然"被离婚"，对象还是一起睡了十三年的"老婆"，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离谱。
更离谱的是，全村人昨天还在羡慕他"老来得伴"，今天就看着他一个人蹲在门槛上抽烟，烟灰掉在脚背都没知觉。
事情得从十三年前说起。
张志刚的弟弟在山沟里放羊，捡回一个又脏又疯的女人，说自己叫方梅香，丈夫死了，女儿远嫁。
张志刚心一软，留下她，搭伙过日子。
没领证，没酒席，但冬天给她缝棉裤，夏天给她扇蒲扇，连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都说："老张这辈子值了。
"
直到今年春天，电视台来拍"农村好人好事"，记者随口问一句："你家梅香老家哪儿？
"她含含糊糊吐出俩字："麻石。
"节目组把视频往网上一扔，湖北通城麦石镇的老乡一眼认出：这不是失踪十几年的黄梅香吗？
记者连夜赶去，真相像一记闷棍。
黄梅香当年被拐到黑砖窑，挨打受饿，精神彻底崩了。
逃出来后一路流浪，最后栽在张志刚家门口。
她的合法丈夫还在，女儿也早成年，只是当年报案石沉大海。
认亲那天，女儿扑通跪下抱住她，哭到干呕。
张志刚站在旁边，手里攥着给"老伴"买的新棉袄，像拎着一袋错付的温柔。
黄梅香回头看他，眼神陌生得像看一棵树。
她说："我得回家。
"
就这么一句话，十三年散成烟。
张志刚回村，把两人合照塞进炕席底下，晚上听见老鼠啃木头，啃得他心里空了一块。
村里人安慰他："好歹帮人家找到家。
"他咧嘴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是啊，我家没了，她家有了。
"
这事让人心里硌得慌。
黄梅香被拐卖的那些年，没人知道她在哪个角落发抖；张志刚掏心掏肺的十三年，最后连个名分都落不下。
农村老人想找个伴，比年轻人买房还难，怕被骗，怕拖累孩子，更怕像老张这样，一觉醒来枕边人成了别人的合法妻子。
再说精神病人。
黄梅香疯归疯，至少有人捡回家。
那些没这么"幸运"的，要么在田埂上晃，要么被铁链拴在猪圈。
县里去年刚建了个康复站，床位不到二十张，排队能排到后年。
最讽刺的是，电视台报道一出，评论区一水儿"正能量"。
可正能量救不了张志刚的孤独，也填不上黄梅香脑子里的黑洞。
有人说老张傻，不领证活该。
可一个七十岁的老农民，哪懂什么婚姻法？
他只知道，冬天有人暖脚，夏天有人递水，就是日子。
现在张志刚每天去村口小卖部买一包最便宜的烟，老板娘找零钱时多给他两颗糖。
他剥开糖纸，突然问："你说，她要是不疯，会不会留下？
"老板娘愣住，糖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没人敢捡。
故事到这，没赢家。
黄梅香回了真正的家，张志刚回到一个人的炕。
拐卖、疯病、孤独、老无所依，每个词背后都是血淋淋的窟窿。
下次再看见路边蹲着的疯女人，别急着躲，也许她是谁家的黄梅香，也许她正等着下一个张志刚。
只是希望，别再有下一个十三年，用来证明善良也会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