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万罚单之后，三只羊徒弟们连名字都不敢用了。"
停播第327天，三只羊的抖音橱窗依旧灰着。
点进去，只剩一句"该店铺已停业整顿"。
曾经日销过亿的直播间，如今连客服头像都暗了。
小黄把大号头像换成一张背影照，简介里"三只羊"三个字悄悄删掉。
4月，他开了个新号，第一条视频就是蹲在曼谷夜市啃榴莲。
东南亚用户爱看这种"土嗨"反差，三天涨粉20万，打赏峰值10万美元那晚，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心，没提"师父"半个字。
嘴哥更绝。
6月小号第一条视频，直接甩出八块腹肌，配文"健身博主回归"。
8月，天眼查弹出变更记录--他退出三只羊旗下科技公司股东名单。
粉丝在评论区问"不跟大哥混了？"他只回了个"嗯"。
陈意礼的小号画风突变。
以前在三只羊直播间里，她得配合喊"家人们冲"，现在视频里她蹲在出租屋地板，用台灯打光教粉丝拍"显腿长三招"。
点赞最高那条，她说了句大实话："以前一条视频30人团队，现在3个人剪到凌晨三点。"
七老板最彻底。
5月，她出现在淘宝直播，脸瘦了，头发染回黑色，连说话语速都慢半拍。
有老粉认出她，刷屏问"怎么不回去"，她盯着镜头笑："新平台，新开始。"后台数据显示，她首场GMV只有巅峰期的1/10，但退货率降了8%。
三只羊不是没挣扎过。
年初，他们用视频号偷偷试水，换了个新主播轮班，卖自营月饼。
第三天，直播间突然涌入一批"老顾客"，刷屏"退钱"。
第四天，直播停了。
业内人士透露，那场直播GMV不到50万，还不够付罚款利息。
更尴尬的是，抖音开始推"店播"。
品牌方发现，不用花200万坑位费请大主播，自己播反而更稳。
某零食品牌运营说："以前找三只羊，佣金25%还得排队。现在我们自己播，退货率才5%。"
徒弟们看得明白。
小黄在TikTok简介写"独立创作者"，嘴哥小号主页挂健身课程链接，陈意礼接拍2000元一条的穿搭广告。
七老板淘宝直播间背景板，再没出现过"小杨甄选"四个字。
有粉丝统计，三只羊停播后，抖音腰部主播涨粉速度比往年快3倍。
平台算法开始给"小而美"流量，不再只推头部。
某MCN负责人感慨："以前大家挤破头进三只羊，现在新人第一句话问'能自己播吗'。"
罚款、退网、转型，像三记闷棍。
但奇怪的是，徒弟们的小号反而更鲜活。
小黄拍夜市砍价，嘴哥直播深蹲挑战，陈意礼教用平价化妆品拍出高级感。
有老粉留言："比以前好看。"
三只羊的办公楼，夜里10点还亮着灯。
保安说"老板还在开会"，但没人知道开什么会。
也许在想怎么还那7000万，也许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回春。
直播带货的草莽时代，真的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