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给当权者上了一堂经济课,可谓石破天惊!(2)

2022-12-23 10:19     360kuai

自从有了国家,百姓的一切行为无不与国家产生关联,尤其是经济活动。出于强化集权的需要,历代统治者往往最关心富国强兵,当然也认识到实现“上富”必须先“下富”。孔子说“百姓不足,君熟与足”、“民不富,难以施仁”,虽然也强调了民富,但只把这个看作实现国富的手段。

也有人认为国富与民富其实是相矛盾的,商鞅说“民弱国强,民强国弱,故有国之道,务在弱民”,赤裸裸地道出了心机。商鞅变法的核心就是对人和一切资源的全方位控制。

民富不富是次要的,首要的是国富。商鞅或许认为早他200多年的管仲虽然通过改革创造了经济奇迹,但由于过分强调富民而削弱了国家的力量,所以“春秋五霸”之首的齐国仅昙花一现。

孔子是儒家,商鞅是法家,在民富还是国富的问题上儒家更容易赢得人心,而法家更容易为统治者接受。司马迁既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儒家,又讨厌法家的做法,《货殖列传》引用了管仲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并进一步阐释为“礼生于有而废于无”。国家不仅要富裕更要安定,那就得让百姓“知礼节”,百姓只要富足了自然会“知礼节”。

“货”指的是财富,“殖”指的是增长。财富的增长首先来自于经济个体,人们通过劳动获得了财富,不仅实现了富裕而且会更渴盼稳定,这是国家安定的基础。国富、民富不是对立的,也不是因为国富所以才要“使民富”,它们其实是融合于一体的。

重农,还是重商

如何实现民富、国富呢?传统的看法是要“重本抑末”。“本”是农业,“末”是农业之外的其他各业,包括手工业、商业等,只有大力发展农业才能民富国强。

为什么有这样的认识?因为在一些人看来,直接从事生产的人才能创造财富,像商人这样靠从事交易而致富的人是“蠹虫”。司马迁不同意这种看法,他引《周书》上的话“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说明各行各业的重要。农是农业、工是手工业、商是商业、虞是从事山林渔猎的人,农、工、商、虞四业互相无法替代。

在这四业之中司马迁更强调商业,《货殖列传》就是为成功的商人们立传,其中包括范蠡、子贡、白圭、猗顿、卓氏、程郑、孔氏、师氏、任氏等人。这些“企业家”在商业上都很成功,但他们的社会地位并不高,顶着“为富不仁”的帽子,不仅被舆论歧视,而且经常受到政策的打压。

汉初规定商人不得为官、不得占田,后来更视商人为亡命、赘婿这一类人而进行贬斥。

司马迁肯定了商人的价值,进一步指出“夫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现代经济学认为工业的附加值确实比农业高,而商业、服务业的附加值又比工业高,这就是著名的“克拉克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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