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汉疫情早期的情况,以及后来大家了解的情况,难道人们还不相信有这样的照片吗?就手机的事,湖北也有专家们写了内参,希望保存好那些手机,疫情之后,交给电信部门,尽可能通过其中信息找到主人,如果实在找不到的,以后作为历史证物留在纪念馆里。其实,关于这张照片的事,我已经两次说得很清楚了。但是他们愿意听吗?估计我这次跟你们说了,他们仍然不会听。
财经十一人:广西援鄂的梁护士尚在救治过程中,而您的日记称她已经去世。网友质疑您的日记较为随意,不够真实,对此您有何回应?在国外出版的日记中,这段内容是否已经删去?
方方:不需要删除,因为我第二天的日记就作了澄清。他们不看日记,只是听说,所以他们天天提这件事,却绝口不提我第二天即把这个过程说清楚了,并且还为此作了道歉。这些他们从来不提。就像我一直澄清,说我不是厅级干部,但他们明明知道,却每次写文章,都一定要写我是厅级干部。他们就是要利用普通百姓“仇官”和“仇富”的心理。
我在记录中,多次谈到我住在文联大院内,这是职工宿舍。他们却咬定我是“住在豪宅里写封城日记”。他们要不要拿这栋上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房子去与其他作家的房子作个比较?春天来了,白蚁又开始活动,我每年都要为白蚁的事烦心,今天恐怕更甚。
财经十一人:很多人认为您日记里情绪多于思考,多于您的个人经历,仅能反映一种社会心态,是“耳闻的历史底稿”,并无记录之功能。您同意这种说法吗?
方方:不同意。其实写日记的初衷,就是为写《封城记》作一份记录。所以,我以记录为主,记录我有可能会写的事情,而不是所有事情。当然也会在记录的同时加入自己当时的感想。既然是记录和随想为主,所以肯定没有深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