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我已经反复说了,我不是正厅级干部,我的作协主席是兼职主席。我拿的工资是职称工资,如果公务员分房,我也是没有资格的。我也想住公务员小区呀,那里一切服务都很周到,有暖气有食堂,吃菜又便宜又安全,但是我也没有资格分到那里的房子呀。公务员人人都有车贴,正厅级似乎每月有一千好几百,我也是没有的。
我当省作协主席多年,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没有资格要求召开一次主席团会议,开不开主席团会,这得由书记说了算。再三要求,都不可能。那么,如果没有正厅级的权力和待遇,那是以什么来显示正厅级呢?所以,我只算一个兼职主席。
财经十一人:日记陆续发表后,您的个人生活有受到影响吗?包括家人、朋友。
方方:有一点影响,一是安全问题,受到暴力威胁,尤其家庭住址被暴露,自然要小心一点。二是回复各种提问,也有一堆媒体采访提纲,所以事情也多一些。我的家人全体支持我,无论我父亲家族还是我母亲家族的人,都支持我。这点很幸运,也很温暖。他们的生活跟我的写作没有关系,所以,对他们的生活不曾有任何影响。他们为我感到骄傲。
我择友也是很严的,谈得来的,三观相近的,才可能是朋友,所以我的朋友几乎一律支持我,没有一个对我提出批评(当然也有提建议和疑问的)。或许有悄然疏远的,这样也很好。
财经十一人:有人说你“待在豪宅里足不出户连次志愿者都没当过,居然好意思代表武汉人民写日记”,并把你和同是武汉作家的池莉做对比,认为池莉更有资格代表武汉人民。您对此怎么看?
方方:你们也看到,这就是攻击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代表武汉人民。
疫情期间,我待在文联大院里,这房子是单位分给我的宿舍,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房。二十多年前分配时,排在我前面的六个人都没有要,轮到我,于是我要了。这房子建筑面积大约是137平米(我自己后来封了阳台,面积增大了一些)。他们要说我躲在豪宅里,我也就由他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