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到考研季，关于选专业的讨论就热得发烫。张雪峰的名字总像定时闹钟一样准时响起，只不过今年，舆论风向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被捧上天的"人生指南针"，反而成了被央视点名批评的对象。直播间的脏话、对家长的嘲讽、一句句"文科无用"的断言，让曾经的信任一点点崩塌。谁能想到，那个靠"说大实话"出圈的老师，有一天会因说话太过分栽了跟头。
其实早有人预见过这一天。四年前，罗永浩就在公开场合提过一嘴：那些靠制造争议火起来的人，迟早也会死在争议里。当时没几个人当回事，毕竟那时的张雪峰还只是个讲高考志愿的博主，说话直，但够劲儿，很多人觉得这才是真性情。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表达越来越不像"接地气"，倒更像居高临下的训斥。家长问个基础问题，他一句"这都不知道？"直接怼回去；学生纠结专业方向，他一句"别学文科，服务业罢了"草草打发。这些话起初被当作"敢讲"，后来却成了傲慢的标签。
更麻烦的是，他的影响力早已超出内容本身。团队、课程、培训营一个个冒出来，背后是真金白银的生意。流量变现本无可厚非，但当商业利益和情绪输出缠在一起，火候就容易失控。他不再是单纯分享信息，而是在塑造一种"只有我说得对"的权威感。于是，原本属于建议的声音，慢慢听上去像命令。
而眼下，不只是他在翻车。一大批打着"张雪峰同款指导"旗号的机构蜂拥而至，动辄上万的咨询费，包装得天花乱坠，实际水平却参差不齐。家长们焦虑地抢购服务，生怕孩子一步踏错影响一生。可在这股热潮里，真正被忽略的，往往是孩子自己的兴趣和想法。选专业确实关乎前程，但不该变成一场完全由外部声音主导的决策游戏。
前几天刷到一个视频，有个高中生说自己喜欢历史，却被家里逼着报计算机，理由是"张老师说了，这专业好就业"。听着挺心酸的。一个人未来走哪条路，不该只看就业率数字，也不能全听某个网红怎么说。哪怕他说得再有道理，那也只是别人的道理。
网络环境也在变。以前大家爱看犀利言论，图个痛快，现在越来越多人开始追问：这话经得起推敲吗？有没有立场偏颇？监管出手清理乱象，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倒逼内容回归理性。那些靠情绪带节奏的内容，或许能红一阵，但很难长久。
你发现没，这两年类似的"导师人设"塌得不少。风光时万人追随，一转身就被冷眼相待。这未必是人心凉薄，更像是大众终于意识到--人生的答案，终究得自己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