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喜欢给自己找个神话祖先，不是吗？你想啊，如果突然有人告诉你，你其实是秦朝方士的孙子，或者说，脚下这片土地的"始皇"，也是咱们自家爷们渡海开创的--搁谁心里都多少有点小得意。你别笑，这事在日本一直挺热烈：徐福，那个被秦始皇派去东海寻仙人的家伙，到底是不是日本的老祖宗？甚至有人认定，说日本的头一任天皇，其实就是徐福本人。可等到科学家们摇着试管，递出来DNA结果，结论却跟传说对着干：徐福，不是日本人的祖宗。这消息一出，你猜日本人怎么想？有点懵，有点不服气，还有点失落。
说到这事，咱们绕过那些厚厚的资料，还是得从徐福本人聊起。历史课上，一提方士，就想到炼丹画符、占卜问天。徐福是秦朝最得宠的那一拨，据说秦始皇当年迷这长生不老那一套，连"千秋功业"都愿意为一贴仙丹去试试运气。徐福前后两次被差遣，第一次带着数千童男童女、一肚子诗文故事，浩浩荡荡奔海而去，最后空着手回来，说是海神不乐意，礼不够，没给仙药。这话听上去像是给领导请假找的借口--懂内情的都知道，秦始皇不是啥好伺候的，万一没讨回来仙丹，说不定脑袋就不保了。
于是第二轮，秦王火气更大，拨了更多的童男童女、工匠、谷种。甚至徐福自己也开口要了不少农具、衣料，说什么"祭祀要用"。可后来，秦始皇左等右盼，天子都快归天了，徐福连个纸条都没回。就这么人没影儿了。你说走得这么干脆，他们是漂到哪去了？
这事成为后人把玩议论的小谜团，有人说，这次徐福真没打算回来--你琢磨一下，带上几千人，还有那么多农具和种子，不像是采药，更像是另谋生路。也有人觉得，徐福本身就是方士，痴迷于仙山仙药，或许在那片大海的岁月真追了个"永生"梦去了。而还有第三种说法，就是干脆带着人才物资"外移"，开辟新世界--毕竟秦朝暴政，国内乱糟糟，远离风险也是人之常情。
故事到这里，已经有点扑朔迷离了。反正徐福从此没在大秦出现，究竟去哪，跟着的人如何落脚，全都落进了民间野史和传说里。最轰动的，那还是"徐福变身日本开国者"的版本。富士山也不叫富士山了，被叫做蓬莱山。传说在那儿，徐福挂起了新王朝的大旗，孩子都姓秦。你说这是不是中国自家人把自家根往外嫁了？
不过，到底真相几多，拎出来细看，其实问题一堆。先是这些传闻，大多是后世中国和尚、史家写的，记载也晚，有点像是茶馆里添油加醋的故事。而且史料里有句说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到了日本，人物一如长安，但前面不是说带了几千吗？细节碰碰就裂缝。另外，你看日本的《日本书纪》《古事记》，正史里根本没徐福这号人物。墓碑也是楷书，哪来的秦朝小篆？这些事搁在考据人手里，简直漏洞百出。可慢慢地，这段故事变成了日本一部分民众认同的"根"，这倒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那日本人的祖先究竟是哪路人马？说起天皇家，大家都知道神武天皇，往上数就是天孙、天照大神、各种神话人物。这套体系里，现实与传说早就拧成一团。绳文人、弥生人说起来耳熟能详：绳文人最早在岛上生活，打猎采集为主，还做出带花纹的陶器；弥生人则是后来从大陆迁来，带来了水稻、农具、金属器等现代技术。两种文化交融，最后才有了现在的日本形貌。
不过，你仔细掂量，还是有不少悬念。比如绳文人大脸盘高鼻梁，弥生人小脸骨细细，怎么一合成，就有了现代日本人的样子？语言上更复杂，现在日本语里汉字穿插，语法又不像汉语，也不像大陆其它语言，像是混搭出来的，天知道经历了几多波折。
日本学者们一直没闲着，从考古撅陶片，到遗传测基因层层扒拉。可一到DNA，整个研究领域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你以为自己是仙人的后裔，结果检测出来，现代日本人跟绳文人基因重合不足两成，倒是跟弥生人亲得很--后者跟东亚大陆居民的相似度高。这个结果让不少日本人一时间心里有点堵，东方神仙故事一下变成了迁徙小历史。
那弥生人又来自哪？有人考过河南、河北那一带，说日本人的身板、长相、DNA都跟那边挺像；还有人指着长江三角洲和朝鲜半岛，说这里才是弥生人的起源地。毕竟古时候，那片大陆部落林立，交通频繁，哪有如今的国界壁垒？DNA检测揪出来的血统，跟中国大陆、朝鲜都有点沾边，但只占了日本现代人的百分之十。剩下的，都是岛上的本地人和后来又混进来的其他血统。
其实也挺滑稽，科学的"锤子"一落，传说里的徐福、仙人、开国天皇，全都被扫了出去。这不免让对"徐福是祖宗"深信不疑的人感到失落--毕竟村口的徐福庙、家族的传说故事，还在流传。就像有时候我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是神仙转世，而不是一群在历史迁徙洪流中颠沛流离的普通人。
要是真刨根问底，日本人的祖先是大陆上各路人马不断迁徙混血的结果，既非一家独大，也没什么绝对的"本宗"。岛上的文明也早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玩法、风俗。你说现在的日本人是中国人还是朝鲜人的后代？或许在血缘、文化的长河里有一点粘连，但生活烙印、身份认同，早就天差地别了。
说到底，人的身份，有时候不是DNA检测能解决的。传说、愿望、乡愁、想象--这些才让我们愿意给自己贴上点传奇色彩。徐福是否真成了日本的老祖宗？科学已是另外一种答案。但换个角度，人心里的神话，谁说不是祖先的又一种流传呢？只是你愿不愿意信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