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乌克兰姑娘玛丽亚，现在每天坐在挪威康复中心的轮椅上，盯着窗外发呆。她腿上的石膏还没拆，左胳膊的钢板硌得生疼，头上那道从眉骨划到太阳穴的疤，阴天会隐隐作痛--这都是三个月前在迪拜那场派对留下的"纪念"。
事情得从3月的一个晚上说起。玛丽亚本来要飞泰国，结果误了航班，只能临时住进Jumeirah Village的Five酒店。这酒店够奢华，泳池边的灯比星星还亮，大堂里的香氛能盖过汗味，她当时还拍了张自拍发在社交平台，配文"意外的停留"。
就是在酒店的卡拉OK厅，她遇上了那个19岁的小子。穿件亮闪闪的Gucci外套，说话带着股子优越感，说"我爸能安排私人飞机，明天一早就送你去泰国"。玛丽亚当时累坏了，没多想就留了联系方式，哪知道这是个坑。
第二天傍晚，那小子带着几个人来敲门，说"飞机得等天亮，先去楼上派对喝一杯"。玛丽亚跟着上了楼，一进套房就傻了眼：屋里乌烟瘴气，地上扔着空酒瓶，几个男的光着膀子在沙发上起哄，墙上的投影正放着吵闹的音乐。
"来，喝一个！"有人递过一杯威士忌，玛丽亚摆摆手说"我不喝酒"。这话像捅了马蜂窝，那19岁的小子突然推了她一把，"装什么清高？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另一个戴金链子的男的接话："进了这屋，你就是我们的人，想干啥就得干啥。"
玛丽亚想走，可脚刚迈出去就被碎玻璃扎了一下--不知道谁摔了杯子，满地都是尖碴子。她低头看脚的功夫，护照和手机被人抽走了，"想走？东西留下！"
接下来的几小时，成了她的噩梦。那些人嘴里的玩笑越来越露骨，有人伸手摸她的腰，有人凑到耳边说"陪我们玩玩，飞机票算我的"。玛丽亚把脸一沉："你们放尊重点！"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们。先是推搡变成了耳光，接着拳头像雨点似的落在背上、胳膊上。她被按在地上，有人用脚踹她的腿，"让你嘴硬！"她听见骨头裂开的脆响，疼得眼前发黑，最后只剩哼唧的力气。
等她再有知觉时，已经躺在街边的垃圾桶旁。凌晨的风刮得脸疼，身上的裙子撕成了条，左手肿得像馒头，腿根本动不了。她后来才知道，是个捡垃圾的阿姨发现了她，报了警。
送到医院时，医生都吓了一跳：脊椎第三节粉碎性骨折，右臂肱骨断裂，左腿胫骨错位，肋骨断了三根，连说话都得靠呼吸机辅助。她妈安娜从乌克兰飞过来，看到女儿浑身插着管子的样子，当场就哭晕了过去。
现在玛丽亚在挪威做康复，每天要花三小时练走路。扶着平行杠挪两步，汗就能湿透背心，"医生说我能站起来就不错了，想跑？难喽"，她扯着嘴角笑，眼里却没光。
这事儿刚爆出来时，有人猜是迪拜那个"Porta Potty"丑闻的翻版--听说那边有钱人花大价钱，把女的当"移动厕所"糟践。但玛丽亚在病床上拉着记者的手说："不是阿联酋人，是俄罗斯或乌克兰的富二代，说话带着我们那儿的口音。"
更让人窝火的是酒店的操作。安娜去调监控，经理支支吾吾说"系统坏了，录像没存上"。可清洁工偷偷告诉她，事发第二天一早，保安就带着技术员删了走廊和电梯的监控，"动作快得很，像早就准备好的"。
迪拜警方倒是抓了那几个小子，可关了一晚就放了。安娜去问，警察说"证据不足"。现在那伙人在社交媒体上还嚣张得很，发了张派对合照，配文"自愿来玩，后果自负"。
玛丽亚在迪拜的医药费，据说花了几百万迪拉姆，全是当地政府掏的。但有个条件--安娜签了份协议，"不能对媒体说政府半个不字"。"钱再多有啥用？我女儿这辈子算毁了"，安娜摸着玛丽亚的头，声音抖得厉害。
现在玛丽亚偶尔会翻自己出事前的照片：泳池边穿比基尼的样子，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摸着手机屏幕叹口气："那时候总觉得世界大得很，现在才知道，有些地方的黑暗，能吞了人。"
她最近在学挪威语，说想在这儿定居。"离那些有钱人远点儿，离那些能随便删监控、放坏人的地方远点儿"，她说这话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拐杖上，亮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