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小伙约网友后检出艾滋,情绪崩溃:就一次,这么背 ?(3)

2021-11-30 14:32     半岛都市报

之前的时候,他俩经常小打小闹,有时候小安去姐姐家吃饭,姐姐会说,你吃那么多干吗,吃了也不胖,浪费粮食。但姐姐现在跟小安说话就很客套,吃饭的时候会说,你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没事你就回家吧。其实小安也理解,姐姐可能还是接受不了,这真是一个天塌了的消息。

05

面具人

"失眠的夜里,我到海边听浪的声音,慢慢睡着,再被冻醒。"很多患病的人群都有QQ群和微信群,大家在里面分享康复心得,互相鼓励。但是这个群体基本没有互助群,因为一旦建群,个人隐私的保护就太难了。在保护自己隐私的同时,小安也背负着自己患病这个天大的秘密,每天都要伪装,活得像一个面具人。

有一次,办公室有人拿回一份防艾宣传单页,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得这种病的人就是不干净,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人们习惯把艾滋病人和失德关联起来。虽然很尴尬,但小安也只能点头应和着。如果他这时候躲在一边不发言,就会很心虚。甚至给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带来影响:被开除、被攻击,甚至被伤害。染上这病,精神压力是很大的,常常会扛不住,就大哭一场。一个大男人哭,自己也会觉得太懦弱了,但是你不哭,真的没有合适的人帮你排解。失眠的夜里,他经常一个人到海边溜达,听海浪翻上岸的声音。有时候风很大,狂潮拍岸,鼓噪着、呐喊着,冲上沙滩。

如果天上下着细雨就更好了,雨点就像小皮鞭一样,抽打在他的脸上,肉体上的疼痛可以缓解心灵上的压抑,这会让他觉得舒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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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感染艾滋病之前,小安是个很内向、很胆小的人。他一般不是很喜欢找人帮忙,因为他觉得别人帮了你,自己就欠了一份人情。然而现在,他反倒看得开了,放得开了。最近他还想去体验蹦极,他想站上去的时候肯定是害怕的,但是人生短暂,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刚得病那会儿,他常想,活着真没意思,不如死了算了。现在他觉得活着真好,真的。

半年前,小安姥姥去世了,当时小安没有回去。她去世之前的五一假期他回去过一次,去看望她。姥姥瘫在床上已经三五年了,小安去的时候她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小安刚走进她的屋门,她就说:小安来了,我看不见你,我能听出声音来。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特别伤感,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你有很多的角色。如果躺在这个临死边界线上的人是他,那么他的父亲该是多么难过。小安现在觉得,能够活着跟家里人一块儿,能给他们分享一些不管是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日子都是值得的。这就是他对自己生活的一个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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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目标

"我想找个伴侣,还有攒钱给父亲换房。"小安现在的月收入差不多是5000多块钱吧,跟别人合租,房租每月1100块,水电费每月一二百块钱。小安省吃俭用,一个月的花销也就一千来块钱。治艾滋病的药是免费的,国家对艾滋病感染者的关怀真的非常好,两三个月体检一次,花几百块。一个月总体下来有不少剩余,能攒下工资的三分之一多点儿吧。父亲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经常腰疼腿疼。为了还债,父亲还坚持在工厂搬东西。小安定期给姐姐转一两千块钱的红包,然后嘱咐她给爸买点吃的喝的,送过去。不要直接给他钱,给钱他自己也不舍得买。小安给自己定的小目标是,攒下三万块钱,给父亲换一个离姐姐家近的房子,这样方便姐姐照顾他。

一个人漂在异乡,特别想有个伴,可能最合适自己的,是找一个同样的艾滋病感染者,两个人在生活上作为病友联系沟通,反而更方便一些,不需要遮遮掩掩。小安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马上到年尾了,小安的年假快到期了,他一直想去云南大理旅游,疫情的影响一直断断续续,终究是没有成行。听说大理的天特别蓝,云特别美,变幻莫测,他想坐在洱海的岸上发发呆,允许自己有片刻的臆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多么想做回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陪在亲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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