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九年秋,曾国藩在致曾国荃的家书中写道:"闻林文忠(林则徐)三子分家,各得六千串。督抚二十年,真不可及。"曾国荃读完这封信,哈哈大笑。林则徐当了多年高官,却一直清廉自守。死后只留下这么点遗产,寒冬腊月,害得三个儿子喝西北风,能说他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曾国藩肯向林则徐看齐,并非故意装假,他既有思想上的冲动,又有行为上的表现。曾国荃奉行实用主义,只认准钱多好办事,恐怕连思想上的瞬间冲动也没有。
后来,曾国藩对幕僚赵烈文说:"九弟手笔宽博,将我分内应做之事,一概做完,渠得贪名而我偿素愿,皆意想所不到。"曾国荃照顾整个家族,挥金似土,焉得不贪取钱财?为了让大哥唱红脸,以完人的形象取信于当世和后世,他不惜包揽贪名,欢唱白脸。
如此兄弟,可谓举世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