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虽多年身居要位,却平易近人。他唯贤是举,范仲淹、孔道辅、王安石等均出自其门下;韩琦、富弼、欧阳修等经他栽培、荐引,都得到重用。他在文学上也有多方面的成就和贡献。他能诗、善词,文章典丽,书法皆工,而以词最为突出,有“宰相词人”之称。其“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被誉为“千古奇偶”的佳句。
有着如此好的运气,是晏殊才高八斗鹤立鸡群,还是赶上了政治环境宽松的好时代?答案都是否定的。北宋一朝,词坛巨匠不乏其人,范仲淹、欧阳修、苏轼、柳永等哪一个的才能都不比晏殊差,但哪一个的官运都没晏殊好。其实,从屈原以来的2000多年,文人雅士清客名流哪个不常常在刀尖上舞蹈?范仲淹、欧阳修常年被排挤在庙堂之外,“处江湖之远”;苏轼被一贬再贬,因在湖州知州任上作诗讽刺新法,就被扣上“破坏改革”的高帽,被关进大狱,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如果不是宋太祖有不杀文人的国策,吃饭的家伙早搬家了;柳永连遭贬和游街的机会都没有—除担当过短暂的屯田员外郎外,即便在盐场为盐民发出呼声,也很快被贬,只能一辈子沉溺于红楼间,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寄托。
在伴君如伴虎的险恶政治环境中,晏殊绝对算是一个异类。他的资本就在于他很“萌”,坦诚、率真、诚实的优秀品质,使他完全有资格被评为名副其实的国家级“三好学生”,享受高考加分待遇。殿试中的“幼稚”之举,使晏殊输了高考,但却赢得政治大考,他有足够的道德资本成为那个时代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