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刚开始，一天里连续多位名人离世。年龄跨度极大，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其中一位才35岁，这也让人思考，生命的意外到底离我们有多近。
93岁的黎宣，这个名字年轻人可能有些陌生。她的演艺经历，等于把整个上世纪的香港电影和电视历史走了一遍。家里几代都是做电影的，从小耳濡目染。但真正让观众记住她的，还是那几个母亲或者长辈角色。尤其《大侠霍元甲》和《真情》，那种不紧不慢的表演，比现在很多追名逐利的演员分量重多了。
黎宣在片场很少请假，无论哪个剧，她都能按时完成。2006年拿下TVB的演艺大奖，说明她不只是资历老，人情关系也没有丢下业务。其实，香港演艺圈竞争很激烈，年纪大的艺人可能被边缘化，但黎宣坚持到了直到2019年还被人拍到她自己去看病。出门都靠拐杖，但没找人陪，这种独立显然是她自小习惯了。
演艺行业的奖项，她几乎拿遍了。有些同行提到她时就一句简单的"艺德榜样"。但如果说她人生有什么变化，其实一直比较平稳。家庭背景带来机会，但她从没停下来管理，反而一直让自己适应新环境。从黑白到彩色，再到数码，她全见证过。
69岁的岛子，是清华美院教授，搞艺术评论和诗歌。身上，诗人、教授、评论家这些标签很难分开。外界看他时常说他是玄学派诗歌创始人之一，但现实中他的公交卡照片、教学片段，都说明他其实是极其低调的人。前段时间有一封求助信流出，让很多人才知道他得了白血病，进入重症监护室。
病情发展很快，身边朋友担心没来得及说完话。从批评艺术到自己写诗，他的文章里给学生讲最多的并不是技巧，而是怎么过好人的每一天。出院时，病友和他合影，说的都是"希望早点回到熟悉的教室"。岛子后来写给病友一首诗，图片在学生朋友圈转了很久。
岛子的专业领域跨度很大。出版过诗集，也写过画册序言。研究中国画时，他说过水墨之所以难得，是因为它没有套路，每一次落笔都不能后悔。学生去他家学习，发现他家没什么装饰，连鉴赏书籍都用报纸包着。有人说他节省，其实他觉得时间比钱还值钱。
35岁的徐福海，被大家称为山东巨人。身高2。25米，这个数字不是谁都能体会的。他从十四岁开始不停长高，原本喜欢打篮球，但因为血栓静脉炎，快速生长造成的疼痛和运动损伤，很早断了职业路。2020年，他在医院得到了免费治疗，但是逐年加重的病情拖垮了整个家庭。
以往大家在网络上，只看见他"一餐15个馒头"的标签，仿佛他只是个靠特异功能出名的普通人。但实际上，他家农村，每次换床单、买鞋都要定做，晚年连腿都无法自理。短视频让他的故事被关注，其实更让人注意到罕见病患者的无助。
有一种说法，身体条件特殊的人更容易被社会忽视。他病重的时候，网友大多只关心到底2。25米还是2。43米，反而少有人关注他的痛苦。后来接受医院捐助，那天的视频点赞很高，但转头就被网络谣言包围。临终前，身边人披露他进食都困难。很小的快乐变得很奢侈。
徐福海生前拍过不少短视频，大多用来传递日常的乐观。但这些所谓的"勇敢"，其实是无数煎熬后的妥协。媒体特地说明他的病其实是"血栓性静脉炎"，而不是一些网上胡说的慢性血管炎。只有医生和他家人才知道，这种病有多烧钱、有多痛苦。
三位逝者不同行业，但都与上世纪和当代变化有直接关系。他们的离世方式很不同，一个高龄，一个中年病逝，一个年纪尚轻。生活的变故不会提前告知，社会能记住的往往还是那些真实而平凡的故事。
黎宣的时代背景，决定了她命运的稳定。但坚持几十年，最后在家走完人生路，无遗憾。艺术评论家岛子的离开，暴露了学术圈压力大、现实补偿少的问题。徐福海则让人反思，健康才是大难题。那些被赞扬勇敢的人，其实都只是普通人不得已的选择。
中国这几年短视频平台发展很快，普通人能被看见。这使得一部分靠天赋或特殊身体特征生存的人变得有存在感。而关心背后的医疗负担、家庭负担的人并不多。镜头前他们看似光鲜，镜头外还是孤独和无力。网友点赞评论，其实不能真的改变什么。
对艺术行业，岛子的去世被当成损失。他留下的论文、著作还会被引用很久。他自己的文字说得简单，艺术本身不是实验，创作得先照顾自己的身体。学校、学生、同行都认可他的成就，却帮不了疾病晚期的生活难题。
黎宣老去时，唯一外界看见的是她生前的合影和获奖片段。老年演员，退出舞台后，才真正体会到独居的孤寂。岛子的同事说，他临终还想着学生和诗歌的稿子，这种工作状态很多体制内学者都懂。徐福海，到了照顾他的只有亲人。新媒体的热度和同情，救不了回天乏术的病情。
他们的人生说明一个问题：背后家人的压力谁来担当，是不是每个人拼命一生，都等于之后能和社会保持联系。悲伤消息很快淡忘，但留下的，是年轻时的希望和老年时的坚持。那些平时看不到的病痛、孤独，其实最真实。
9月只过去了一天，三种不同的告别就摆在眼前。老的、中的、年轻的都有。每个人都可以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家人遇到这些困难，身边和社会到底能帮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短时间内不会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