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既然历史的记录已经形成,无奈的转折也必然存在,个人命运的曲线也只能任由冰冷文字牵引,拐向另一个岔路口。
至考虑立世子时,虽然史书无法记录其心理,但根据推测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司马家未来的运数借由司马昭的犹豫发挥了作用---虽然司马昭齿边言语为"此景王(司马师)天下",而且从实际意义上看,无论立司马炎还是司马攸为世子对司马昭来讲上都是一样的,但是从法理上讲,由于司马攸已经过继给了司马师,"以帝弟攸为嗣" ,司马攸名义上是司马昭的侄子而非儿子,由此如果立司马攸为世子,无论事实上父子血脉关系如何,至司马攸后世,只能奉司马师为祖,司马昭一脉只能算作小宗,这想必是司马昭摇摆不定的主要原因,由此司马攸已有的光环也在这摇摆中忽明忽暗。
正是看准了司马昭的犹豫,"何曾等固争曰:"中抚军(司马炎)聪明神武,有超世之才。发委地,手过膝,此非人臣之相也。"由是(司马昭)遂定。"
何曾之可恶,就如同两人对弈,一方费劲心力才布下妙局,前已为失之数子,不料被旁人一语叫破,由此强弱立变,胜负易主,失子难补,心血全空,棋盘外的恶毒犹如饭里的沙粒,让人猝不及防,最是可恨,似无心之语,实在可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