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七宗罪!(2)

2021-11-13 16:00     北京晚报

这两起袭击事件,绝不是孤例。

3月,一名进入印度教寺庙喝水的14岁穆斯林男孩遭到殴打。

6月,一名小贩因在印度教地区卖水果而被打。

一直关注印度穆斯林遇袭事件的记者贾弗里说,“对穆斯林的暴力是压倒性的。它猖獗、普遍,也被大多数印度教徒接受。”他说,他每天都会遇到三四个这样的视频。

这种针对穆斯林的私刑,不是现在才有的。

在莫迪第一任期的时候,已经发生过多起所谓“奶牛义警”袭击穆斯林事件。那会儿打的旗号是这些穆斯林吃过牛肉,或者他们在走私牛。

其中最臭名昭著的一次,是穆斯林佩赫鲁·汗开车从拉贾斯坦邦买了两只母牛和两只小牛,在回家路上被一群暴徒殴打致死。

这一殴打视频同样被暴徒放到了社交媒体上。

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的犯罪,后来的走向却超乎人们的预想。案件发生两年后,法院最终以缺乏证据为由宣布6名袭击者无罪。已经遇害的奶农反而被警方指控走私奶牛,理由是他没有跨州运输奶牛的许可证。

当袭击者可以逍遥法外,甚至都激不起多少公愤的时候,无异于对暴力的纵容。如今的印度,对穆斯林的仇恨情绪,越来越浓。

作家拉娜·阿尤布说,公众对滥用私刑的漠视,是对穆斯林的歧视,因为在印度占绝对多数的印度教徒看来,这样的暴行不属于谋杀。

一个明显趋势是,自秉持印度教民族主义的印度人民党上台以来,对少数民族的暴行急剧增加。受害者大多是穆斯林,还有少许低种姓的印度教徒和基督徒。

袭击者则是虔诚的印度教徒,他们中的一些人曾公开声称与印度人民党有关系。这是有迹可循的。印度人民党的一名官员曾经公开给8名实施私刑的印度教徒戴上花环,以示肯定。

种族歧视

“(我们的)冰淇淋店、酒店和由铁杆圣战分子经营的果汁店都在使用各种类型的毒品,这些毒品正在成为毒害非穆斯林的武器。”

“毒品圣战是摧毁非穆斯林,特别是年轻人的生活,使他们沉迷于毒品的活动。”

喀拉拉邦科塔亚姆区一个主教布道时,堂而皇之地兜售这样匪夷所思的阴谋论。

“毒品圣战”是针对印度穆斯林的最新一款“圣战”谎言。

为了在这个14%人口是穆斯林的国家激起反穆斯林的情绪,极端印度教民族主义分子还炮制了一长串煽动“伊斯兰恐惧症”的话语:“土地圣战”“人口圣战”“经济圣战”“历史圣战”“子宫圣战”“爱情圣战”……

所有这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极尽所能打压印度的穆斯林。

种族歧视和宗教迫害,在印度很难被绝对分开。种族歧视,有广为人知的种姓歧视,更包括针对少数民族的歧视。

这种歧视可以是之前提到过的暴力,还可以是通过语言加以妖魔化、煽动仇恨、制造恐惧等这类如软刀子割肉般的更阴险形式。

去年,随着疫情在印度肆虐,一些印度教教徒和政府官员公然指责,是穆斯林男子传播的病毒。

“roti jihad”则是更为疯狂的指控,意即穆斯林厨师向roti这种手工制作的面包吐口水,以此将病毒传播给印度教徒。

就和特朗普消毒水可以杀死新冠病毒一样,这样的荒诞言辞竟然有人信,一些极端印度教民族主义分子为此没少围殴穆斯林。

今年以来,“爱情圣战”是针对穆斯林的更流行指控。

很难想象,在21世纪的同一片天空下,自由恋爱,尤其是穆斯林男性和印度教女性之间的结合,已经不能用过五关斩六将来形容。父母是不是同意尚且不论,无休无止的文书准备,随时可能被揭发的风险,没完没了的暴力骚扰,甚至可能面临荣誉谋杀的后果。

是的,1954年《特别婚姻法》确实允许不同信仰的男女结婚。但这将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他们必须先做报备,然后开启等等等模式。在此期间,任何人都可以提出异议,所有这些异议都需要进行调查。

然后,是防不胜防的骚扰和袭击。

印度教大斋会是个印度教至上主义组织。它在北方邦勒克瑙市的负责人潘卡·迪瓦里很是得意地炫耀,他们掌握着一个跨信仰恋情的数据库。

“我们在每条道路、每个街区都有线人。发现一例,就告诉警方。如果警察不采取行动,我们就会向他们施压,要求他们干预并予以中止。”

迪瓦里的看法很有代表性:“我们需要控制穆斯林人口,否则他们会不停地繁殖,给印度卫生和教育系统带来压力。”他坚持认为,不同宗教男女的结合是在将那些印度教女性“困在爱情中”,然后迫使她们皈依伊斯兰教,以此增加印度穆斯林人口。

一些州的法律对此干脆给予支持。

印度29个州中至少有6个州已经出台法律,禁止通过婚姻来实现其中一方的皈依。有了地方法律的加持,极端印度教民族主义分子自然更为嚣张,甚至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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