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芹:谁在主导世界的真实与话语?(3)

2021-03-26 07:30     观察者网

法国私人家庭医生为普科医生,也就是看看一般的头疼脑热,普科医生是医学文凭最低的医生,人数多,实际的角色与我们过去城里的门诊所医生、乡下的赤脚医生是同样的。他们的门诊收费标准按国家规定与公共医院一样,25欧元门诊费。你要收高,一般客人就不来了,因为国家只报销规定的数额。

为了避免类似北京儿童专科医院人满为患的情形出现,国家规定所有人在看专科之前,必须先看普科医生,由普科医生开证明,你才能去看专科医生。你如不按此规定做,一你挂不上号,二看专科的费用不予报销。但即便这样,你要挂一个专科医生的号,也是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

由于在公共医院门诊费不分专家与否,价钱是国家统一规定的,想看有点名声的专科医生,你就耐心等吧。“自由”社会就是怨天尤人没用,你的命运是好是坏怨不得别人,更没有国家好怪,国家只能保障一些基本权益。

我有个法国朋友半年前到中国旅游,眼睛出了毛病,在北京看了,回来向我大赞在京问诊经历。相比在法国看眼科要排队三、四个月甚至半年以上,他在京不但马上看了专科医生,费用也不高(当然他多少占了点汇率和工资水平的便宜),而且看得相当满意。

当然在法你到专科名医的私人诊所花十倍于公费的钱,一切也可解决。但高卢民族与中国人在花钱上大不同,他们一般即便掏得出钱,也愿意在公共医院求个平等收费,宁肯等着。

这源于他们收入虽比中国人高,但税收也高得多,一个人支付了生活必需,手头闲钱不多;此外也普遍吝啬,能少付钱绝不多付,怎么要面子都延伸不到这块;再就是有较强的自我意识,我们以前说过自我意识缘自属性意识,他们会本能地意识到,公共医院的平等收费是病人手中的权利,如果为自己便利便参与“破坏”统一收费,去助长高收费,那么这个权利有一天就会失手。

前一段法国专科医生上街游行,要求国家放宽在公共医院的收费标准(一律25欧元门诊费),允许不同的门诊收费(类似我国动辄上百的专家号)。实际上要的就是在公共医院也按私营方式,让医生可以自行定价,同时让有能力出钱的人少排队。专科医生的借口是急需的人可以早看上,可老百姓认为他们是想多收费。

有人可能会问,看专科要等这么长时间,病耽误了怎么办?有急诊啊。公共医院急诊室是法国人唯一可以不预约自行跑去看病的地方,也是唯一如有必要不必等两个月可以看到专科医生的地方。

给病人太多自主权的地方自然也就离“地狱”不太远,这种地方人们在中国医院里能碰到的所有问题都有,有时更糟。你在中国医院有多少次遇到感冒发高烧,上午十点跑去看急诊,直到晚上十点悻悻而归,而且还没看成?然而为何法国人并没有怨声载道?法国公共医疗在外的形象还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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