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老人李大山手握巨额存款,却过着清贫生活。
儿媳的贪婪与羞辱,将他逼到了绝境。
八十岁的李大山坐在老屋门槛上,浑浊的眼睛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春风拂过,槐花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他妻子去世那天的场景。十五年过去了,他依然守着这栋老屋,守着那些浸满回忆的物件,守着最后一点尊严。
他的手微微颤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轻的自己、笑容温婉的妻子,还有当时才十岁的儿子李建国。那些日子虽然清苦,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日渐冰冷的晚年。
"爸,我们来看你了!"门外传来儿子李建国的声音。李大山急忙收起照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每次儿子来访,他都既期待又害怕,期待那短暂的亲情温暖,害怕随之而来的争吵和索取。
李建国提着两袋水果走进院子,身后跟着他的妻子王艳和十岁的孙子小宝。王艳穿着一身名牌,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她站在院子中央,小心翼翼地避免泥土沾上她新买的高跟鞋。
"爷爷!"小宝跑过来,扑进李大山怀里。这是李大山唯一的安慰,孙子对他的亲近,是他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亮色。
"哎,我的好孙子。"李大山紧紧抱住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爷爷给你留的。"
王艳立刻皱眉,一把拉过小宝:"爸,跟你说多少次了,别给孩子吃这些杂牌巧克力,不健康。"她夺过巧克力,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李大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那是他特意走了两里路,在镇上的小超市挑的最贵的一块巧克力。
李建国见状,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爸也是好意。快进屋吧,外面风大。"
进屋后,王艳毫不掩饰地对老旧的家具和略显凌乱的环境露出嫌弃的表情。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反复擦拭椅子才肯坐下。
"爸,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李建国搓着手,有些局促不安。
李大山默默坐在他对面,等待下文。他知道,儿子每次这种表情,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看,你这房子也旧了,一个人住着不安全。我和王艳商量,想接你去我们那儿住。"李建国说着,眼睛不敢直视父亲。
王艳接过话茬,语气刻薄:"是啊,你这破房子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卖了,加上你的存款,跟我们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省得外人说我们不孝顺。"
李大山的心沉了下去。又是钱,他们眼里只有钱。自从三年前偶然得知他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后,儿媳就一直在打这笔钱的主意。
"我在这儿住惯了,不想搬。"李大山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的钱怎么用,我自有安排。"
王艳立刻变了脸色:"自有安排?你能有什么安排?还不是最后都留给那个没出息的李建国!我们现在需要钱投资生意,你就不能先拿出来帮帮我们?"
李建国拉了拉妻子的衣袖,却被她一把甩开。
李大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叮嘱:"大山,那笔钱是你一辈子的血汗钱,留着养老,别轻易给出去。"他当时紧紧握着妻子冰凉的手,承诺会照顾好自己。如今,这个承诺越来越难坚守。
"我说了,不搬。"李大山站起身,走向厨房,"我去做饭。"
王艳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李大山!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今天来是好心,你要是不领情,以后别指望我们给你养老送终!"
小宝被母亲的尖叫声吓到,哇哇大哭起来。李建国手足无措地站在妻子和父亲之间,一脸为难。
李大山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的手紧紧抓住门框,指节发白。
这样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月后的下午,李大山从镇上的银行回来。他刚刚办理了一笔定期存款,将这些年积攒的钱又增加了一些。那张存折上的数字,已经达到了惊人的764万。
这是他毕生的积蓄。年轻时,他是个小有名气的木匠,手艺精湛,收费合理,深受乡邻敬重。后来,他抓住机会,开了家小型家具厂,凭借过硬的质量和诚信经营,生意越做越大。
妻子去世后,他逐渐淡出经营,将工厂交给了儿子。可惜李建国没有继承他的经商才能,加上王艳的挥霍和干预,工厂在三年内就倒闭了。所幸,李大山早有准备,将大部分资金转移到了个人账户。
这些钱,是他晚年唯一的保障。
他走进卧室,从床底拖出一个旧木箱。打开锁,里面是一些重要文件和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木盒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是他年轻时送给妻子的定情信物。
李大山轻轻抚摸着木盒,然后打开它,将存折小心翼翼地放在最底层。那里还有几张老照片,一枚金戒指,以及一绺用红绳系着的头发--那是妻子生前剪下的。
"秀芳,我又存了一点。"他低声说,仿佛在跟老友聊天,"今天在街上看到一条裙子,你穿一定很好看。记得吗?那年你说想要一条红裙子,我舍不得买...现在我能买得起了,你却穿不上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李大山!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是王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
李大山一惊,急忙合上木盒,将它推回床底。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去开门。
门外的王艳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张银行短信打印单。
"好啊你,李大山!居然背着我们存了这么多钱!"她挥舞着手中的纸张,声音刺耳,"七百六十四万!你一个老头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带进棺材吗?"
李大山愣住了。他不知道王艳是怎么得知他的存款金额的。今天他去银行时,确实收到了一条短信提醒,但他很快就删除了。难道...
"你偷看我的手机?"他难以置信地问。
王艳冷笑:"谁让你总是不接电话?我昨天来,你手机放在桌上,我顺便看了一眼。要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藏了这么多私房钱!"
李大山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门框,稳住身体。
"那是我的钱,跟你们没关系。"他尽力保持平静。
"没关系?"王艳尖声大笑,"李建国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吗?我们现在生意困难,需要资金周转,你倒好,藏着这么多钱不拿出来,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李大山沉默不语。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无法满足这个贪婪的女人。
王艳见他不说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咄咄逼人:"这样吧,你把存折交出来,我们保证好好照顾你,给你养老送终。否则,别怪我们不认你这个爹!"
李大山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说了,不。"
那一刻,他的眼神如此坚定,竟让王艳一时语塞。
但她很快恢复过来,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好!你给我等着!等建国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大山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坐下。夕阳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三天后,李建国从外地出差回来。他直接来到父亲家,脸色阴沉。
"爸,王艳都跟我说了。"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你真的有七百多万存款?"
李大山坐在老藤椅上,轻轻摇晃着。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李建国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王艳说的,她看了你的手机短信。"
"我问的是,她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李大山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
李建国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你告诉她的,对吧?"李大山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那密码只有我们父子知道。"
"爸,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李建国有些恼羞成怒,"重点是,你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肯帮帮我们?你知道我们现在多难吗?生意失败,债主天天上门,小宝的学费都快交不起了!"
李大山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失望:"你们难?你开的车是去年新买的,王艳手上戴的表值十几万,小宝上的是每年十万的私立学校。这叫难?"
李建国一时语塞,随即提高了音量:"那又怎样?我们不需要维持体面吗?不像你,守着这么多钱,却住在这种破地方,穿得像个乞丐!"
这句话像一把刀,深深刺进了李大山的心脏。他辛苦一辈子,省吃俭用积攒下的财富,在儿子眼中竟成了可笑的事情。
"你们走吧。"李大山疲惫地挥挥手,"我的钱,我自有安排。"
李建国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他冷冷地说:"好,既然你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孝。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我们都不会管了!"
说完,他摔门而去。
李大山坐在藤椅上,久久没有动弹。夜幕降临,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他的烟头一明一暗。

接下来的几周,李大山的生活异常平静。儿子和儿媳没有再上门,连电话也没有一个。这种刻意的冷漠,比直接的争吵更让人心寒。
他照常每天早起,在院子里打一套太极拳,然后煮一碗简单的粥当早餐。上午,他会散步到镇上的茶馆,听老人们聊天,偶尔插几句话。下午,他则待在工作室里,打磨那些木料,制作一些小家具。
这是他几十年来的习惯。木头的气味能让他平静,刨花飞舞的景象能让他忘记烦恼。
然而,这份平静在某个周二的下午被打破了。
王艳再次登门,这次她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爸,这是张律师。"王艳一反常态,语气温和,"我们请他来,是想帮你立个遗嘱。"
李大山正在打磨一块木板,头也不抬:"我还没死,立什么遗嘱?"
张律师走上前,微笑着说:"李先生,立遗嘱是为了避免将来的纠纷。您年纪大了,提前规划财产分配,对家人也是一种负责。"
王艳接口道:"是啊爸,你看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图你什么?主要是为了小宝,你的孙子啊。你得为他将来考虑考虑。"
李大山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儿媳:"我的财产怎么分配,我心里有数。不劳你们操心。"
王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但她强压着火气,继续劝道:"爸,你就听我们一次吧。你把存折拿出来,交给张律师保管,然后立个遗嘱,说明这些钱由我们和小宝继承。这样大家都放心,不是吗?"
李大山冷笑一声:"交给你们保管?那我还有什么?"
"我们会照顾你的啊!"王艳说得理直气壮,"你需要什么,跟我们说,我们给你买。"
李大山摇摇头,继续打磨他的木板:"不必了,我还能自理。"
王艳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夺过李大山手中的刨子,狠狠摔在地上:"李大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今天好好跟你商量,你非要这样是吧?"
张律师见状,尴尬地后退一步:"李太太,要不我还是先走吧,你们家人好好商量..."
"不行!"王艳尖声道,"今天必须把这事办了!"她转向李大山,眼神凶狠,"我最后问一次,存折你交不交出来?"
李大山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瘦削,却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我也最后说一次,不交。"
王艳气得浑身发抖,她环顾四周,突然冲向卧室。李大山一惊,连忙跟上去。
"你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他厉声喝道。
王艳根本不理会,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她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打开衣柜,把衣服一件件扔出来。
"住手!"李大山试图阻止,却被她一把推开。年迈的他踉跄几步,撞在门框上。
王艳继续疯狂地翻找,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床底的那个旧木箱上。
"是不是在这里面?"她边说边拖出木箱。
李大山脸色大变:"放下!那里面的东西你不能动!"
王艳冷笑:"果然在这里。"她试图打开箱子,发现上了锁,便转身对李大山命令道,"钥匙拿来!"
"不给。"李大山斩钉截铁。
王艳怒火中烧,她四处张望,看到墙角的铁锤,冲过去拿起来就要砸锁。
"不要!"李大山扑过去,用身体护住木箱,"这里面是你婆婆的遗物!"
"我管它是什么!"王艳举起铁锤,"今天不交出存折,我连这个破箱子一起砸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来人是在镇上开家具店的赵明,他是李大山以前的学徒,如今经营着一家不小的店铺,经常来看望师父。
看到屋内的情景,赵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王艳手中的铁锤。
"王艳,你这是干什么?他是你公公!"赵明厉声斥责。
王艳气得满脸通红:"赵明,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赵明挡在李大山面前:"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今天还就管定了!"
张律师见势不妙,早已悄悄溜走了。王艳孤立无援,面对身材高大的赵明,只好暂时退让。
"好,你们等着!"她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摔门而去。
赵明扶起李大山,帮他整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当看到那个紫檀木盒时,赵明的眼神柔和下来。他知道这个盒子对师父的意义。
"师父,您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李大山摇摇头,默默地将木盒抱在怀里,像抱着最珍贵的宝贝。
"他们越来越过分了。"李大山轻声说,语气中满是疲惫,"为了钱,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要了。"
赵明叹了口气:"师父,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呢?那些钱,您本来就是要留给他们的,只是..."
"只是什么?"李大山苦笑,"只是我想在死前看到他们有一点悔改?只是想测试一下,在他们心中,我这个人到底值多少钱?"
他打开木盒,轻轻抚摸着存折:"秀芳临走前叮嘱我,这笔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她说,如果我们子孙孝顺,就全部留给他们;如果不孝,就捐给需要的人,一分也不留。"
赵明沉默片刻,建议道:"师父,要不您先搬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李大山摇摇头:"我哪儿也不去。这是我和秀芳的家,我要守着它。"
赵明知道劝不动,只好作罢。他帮李大山整理好房间,又叮嘱了几句,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那天晚上,李大山一夜未眠。他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想起了和妻子初识的那天,她穿着一条红裙子,在槐树下对他微笑;想起了儿子出生的那一刻,他抱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发誓要给他最好的生活;想起了妻子病重时,紧紧握着他的手,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如今,一切都变了。儿子长大了,却变得陌生而贪婪;儿媳眼中只有钱,毫无亲情可言;只有孙子小宝,还保留着孩童的纯真,但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又能纯真多久呢?
他走进卧室,再次打开那个紫檀木盒。除了存折,里面还有一份遗嘱草案,是他悄悄找律师准备的。在草案中,他将财产的百分之七十留给儿子一家,百分之二十捐给孤儿院,百分之十留给赵明,感谢他这些年的照顾。
但现在,他动摇了。
这样的儿子,配继承他的财产吗?
第二天,李大山做出一个决定。他去了镇上的律师事务所,正式立下遗嘱:所有的存款,除去丧葬费用,全部捐给当地的孤儿院;老屋和里面的家具留给儿子;他的私人物品,包括那个紫檀木盒,由赵明保管。
律师疑惑地问:"李先生,您确定不给儿子留任何现金资产吗?"
李大山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个决定或许残酷,但在他看来,这是对儿子最后的教导--人不能只为钱活着。
他不知道的是,王艳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看到他进入律师事务所,她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
当天下午,王艳再次找上门来。这一次,她不再伪装,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好啊李大山,你居然真的想立遗嘱把钱捐了!你还是人吗?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管!"
李大山平静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王艳气得脸色发青,"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得逞!"
李大山叹了口气:"那些钱,我本来确实是要留给你们的。但你们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王艳尖笑,"你有什么资格失望?你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守着那么多钱不放手,看着自己儿子孙子受苦,你配当爹吗?"
李大山摇摇头,不再说话。他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徒劳的。
王艳在屋里来回踱步,突然,她停下来,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李大山,你以为你赢定了?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交出存折。"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令人不安的背影。
李大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他不知道王艳又要耍什么花招,但直觉告诉他,事情还远未结束。
果然,两天后,李建国回来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儿子小宝。
与往常不同,李建国一改往日的冷漠,变得异常殷勤。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一口一个"爸"叫得亲热。小宝也格外黏人,一直跟在爷爷身边。
李大山心里明白,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他还是享受这短暂的温情,哪怕知道是假的。

"爸,前几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跟您说话。"李建国诚恳地道歉,"我想通了,钱是您的,您怎么处理是您的自由。"
李大山不动声色:"你能这么想就好。"
李建国继续说:"不过爸,您也得为我们想想。我们现在的确困难,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连小宝的学费都快交不起了。您就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孙子辍学吗?"
李小宝适时地插话:"爷爷,我不想转学,我想和现在的同学在一起。"
李大山看着孙子天真无邪的脸,心软了一瞬,但很快又硬起来。他知道,这又是儿子儿媳的苦肉计。
"小宝的学费,我可以帮忙。"李大山缓缓说,"但其他的,你们就别想了。"
李建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恢复笑容:"谢谢爸。那...您看能给我们多少?"
李大山伸出三根手指:"三万,够他一年的学费了。"
李建国的笑容僵住了:"三...三万?爸,您有七百多万,就给我们三万?"
"这是给小宝的学费,不是给你们的。"李大山强调。
李建国猛地站起来,脸上的假笑终于挂不住了:"爸!您非要这么绝情吗?"
"绝情的是你们!"李大山也提高了声音,"你们眼里只有钱,何曾关心过我这个人?"
父子俩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一点即燃。
就在这时,王艳推门而入。她显然一直在门外偷听。
"李建国,我早就说了,跟你这个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尖声道,"他根本就不把我们当家人!"
李大山冷冷地看着他们:"演够了吗?演够了就请回吧。"
王艳却不离开,反而向前几步,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得意:
"李大山,你别太得意。我告诉你,如果你不交出存折,明天全镇的人都会知道你的丑事!"
李大山愣住了:"我有什么丑事?"
王艳冷笑:"你那个宝贝盒子里的东西,以为没人知道吗?那绺头发,是谁的?还有那枚金戒指,根本不是你给婆婆的吧?你背着她在外面有人,真当我们不知道?"
李大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绺头发,是妻子的遗物;那枚金戒指,是他准备在结婚二十周年时送给妻子的礼物,可惜她没等到那天就去世了。这些充满爱和回忆的物品,竟被儿媳如此污蔑!
"你...你胡说八道!"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胡说?"王艳得意洋洋,"等明天消息传开,看大家相信谁!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晚节不保,啧啧..."
李建国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许了妻子的行为。
李大山看着眼前的儿子儿媳,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为了钱,他们竟然不惜污蔑逝去的母亲,玷污他最珍贵的回忆!
这一刻,他心中的某种东西,彻底断裂了。

李大山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他走进卧室,从床底拖出那个木箱,打开锁,取出紫檀木盒。
王艳见状,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早该这样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建国也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爸,您放心,只要您把钱交给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孝顺您。"
李大山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轻轻打开木盒,取出那本深红色的存折。
七百六十四万。这是他毕生的心血,是他从青年到老年,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财富。如今,这些数字在他眼中,却变得如此可笑。
他拿着存折,走到院子中央。王艳和李建国紧跟其后,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爸,快把存折给我吧。"李建国伸出手。
李大山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们真的想要这个?"
"当然!"王艳迫不及待地说,"快给我们!"
李大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