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雨"砸下来那一刻,全红婵站在池边,一脸懵:我跳个水,怎么像开盲盒?

观众才不管,扔完毛绒玩具集体鼓掌,仿佛在说--拿冠军是日常,收娃娃才是彩蛋。

她弯腰捡起一只褪色的粉红猪,捏了捏,随手塞进背包,动作熟练得像在菜市场挑西红柿。
没人提醒她,这只猪可能沾了十个人的汗,她也不嫌弃,拍拍灰就算消毒。
十六岁的世界冠军,私下还是"看到娃娃就走不动道"的小孩,这反差比207C还难复制。
全运会结束第三天,迈合村的路口突然冒出一块手写牌子:
"往前五百米,全红婵老家,拍照五块,停车十块。
"
字迹歪歪扭扭,墨水被雨水晕开,像哭花的妆。
村口小卖部老板娘把冰柜推到门外,可乐卖脱销,她说自己连全红婵的小名都不敢大声喊,怕游客把门槛踩烂。
市里连夜派人来画斑马线,装红绿灯,动作比修自家厕所还快。
隔壁县跟着学,把退役的篮球架刷成粉红色,挂个牌"全红婵童年训练遗址",其实她根本没过那个村。
流量像洪水,淹过来的时候,连漂浮的烂木头都被当成宝。
品牌方更直接。
广告脚本里,让她一边转体一边念台词:"喝XX牛奶,跳得更高。
"
她背了八遍,还是把"更高"说成了"糕糕",导演只能苦笑,后期配音补上。
签约费七位数,打进她爸账户,老头在ATM机前站了半小时,只反复确认余额,没敢取一分钱,说"先留着给妹妹读书"。

巴黎奥运名单公布那天,队里没开大会,只在食堂贴了一张A4纸。
她瞄了一眼,继续啃鸡翅,骨头吐得比水花还整齐。
陈芋汐在旁边刷手机,递给她看热搜:#全红婵预定巴黎双金#
她翻个白眼:"预定?
跳水台又不是淘宝。
"
晚上加练,她偷偷把那只粉红猪放在跳台角落,教练问干嘛,她说"压惊"。
结果第一跳就炸鱼,水花溅到三米外,猪也湿透了。
教练没骂,只叹了口气:"娃娃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
"
她点头,把猪拧干,塞进毛巾里,像裹一个早产婴儿。
村里人问她爸:"以后闺女嫁不出去咋办?
"
老头嘿嘿笑:"跳水里娶她的人,得先过我这一关,水花大了不行。
"
这话被游客录下来,剪成短视频,点赞两百万。

底下最高赞评论只有四个字:岳父在上。
没人知道,她衣柜里已经塞满娃娃,门都合不上。
夜深人静,她蹲在地上,给每只娃娃排队,轮流摸头,像在安抚一群失散的弟弟妹妹。
那一刻,她不是奥运冠军,只是广东湛江一个怕黑的小姑娘。
奥运倒计时三百多天,她照常六点出早操。
操场起雾,她跑在前面,背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像一根即将离弦的箭。
后面小队员追得气喘吁吁,嘀咕:"姐,你慢点。
"
她头也不回:"慢?
巴黎的海风可不会等你。
"
至于迈合村的五块拍照钱会不会涨到二十,娃娃雨下次会不会换成辣条,谁也说不准。
能确定的是,只要她还在跳,十米台就永远比热搜高出一米。
剩下的,交给时间,也交给那只被捏到掉色的粉红猪--它现在挂在背包拉链上,像一面褪色的旗,迎风乱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