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行长逐梦影视圈!66岁退休后去当群演,出演领导干部和行业精英

2022-11-15 11:16     剥洋葱

退休后,他们找了份喜欢的工作:66岁银行支行行长退休后成了群众演员,92岁援藏医生退休后成了模特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退休了,只是换了份工作。人生有很多活法,他不喜欢睁开眼就打麻将,喝点小酒就睡觉的生活,"我觉得只有当你在工作,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创造的时候,才是真的活着。"

92岁的盛瑞玲之前是医生,退休后成了一名模特。受访者供图

夏日的一天,付颀接到了一个电话,老伴儿一听又是让他去拍戏的,连忙摆手,让他推掉。

付颀今年66岁,从银行退休后,做了一名群众演员,他脸型圆润,额头平整发亮,花白、不算茂盛的头发齐整整地梳向一边,出演的多半是领导干部和行业精英。

他听说这次是一部金融题材的片子,来了兴致。但老伴儿担心他的身体,不愿让他瞎折腾。

年轻时,付颀忙忙碌碌。退休后,他也没有闲下来。他飞去全国各地拍戏,最南去过昆明,最北去过海拉尔,一周只在家两三天。他说,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兴趣。

对于退休生活,有很多约定俗成的想象--它应该是忙碌的,从职场这个战场退下来之后,接着转战家庭,照顾孙辈;它也应该是闲逸的,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打不完的麻将、旅游和跳不完的广场舞;或许还有一些落寞,笼罩着被社会抛下的凄凉。

然而,也有一些老年人像付颀一样,退休之后,开始追梦,开辟第二份事业。

银行前行长逐梦影视圈

新戏的取景就在付颀工作过的银行营业厅内。

他扮演的是一个被诈骗的老头儿,不顾银行工作人员的劝说,非要把大半辈子的积蓄转给骗子。在镜头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站在自动汇款机前,用银行卡指着柜员,破口大骂。

演戏时,付颀的脸被胀得通红,脖子因为激动也变粗了。结束后,导演夸赞付颀说:"您的戏真是有生活"。

对这样的场景,付颀最熟悉不过,退休前,他在银行工作,还曾当过八年的支行行长,见过许多要给骗子转钱的老年人,你劝他,他还骂你,甚至,有人还要上手揍人。

戏演完了,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从银行的监控室走出,问:"您是不是付行长?"

付颀成为演员最初是"曲线救国"。年轻时,他喜欢写作,写过诗歌、剧本。在金融界几十年,他经历了很多。有些事,比电视剧还惊险悬疑。退休后,他就把这些事编成了故事。《影子行长》是他写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来自他的亲身经历,关于银行巨额财产丢失的故事。他还写了一本父子关系的小说《父与子的战争》。

他想把自己的小说拍成影视剧,但没有合适的机会。有人给他出主意,你长得像领导干部,要不去先做群众演员,进入影视圈,认识一些人。

有一次,他听说,一个剧组正在招能扮演高级干部的演员,便特意穿了西服、打了领带赶过去了。刚到那儿,副导演就把他叫住,让摄影师给他拍了张照,还问他"下礼拜有时间吗?"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被选上了,就是你了",工作人员对他说。

到了剧组,付颀才知道他出演的是冯小刚导演的电影《我不是潘金莲》。那是一场领导开会的戏,一群被选中当干部的演员站成一排,付颀本来在最边儿上,后来,副导演看他派头像大领导,让他去坐主席台的最前面,扮演一位副省长。

副导演问他:"这开会的戏,您能拍吗?"

"我这辈子没干别的,就开会。开会是我的本专业,我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皱眉,什么时候该点头。"他开玩笑地说。

大灯啪一开,三台摄像机架着,几十人围着,有举着录音杆的,有拿着灯的,坐在主席台的付颀却表现得特松弛。

有一场戏,剧本写的是中央首长一脸怒气站起来走了,现场的人呆若木鸡。付颀说:"中央首长来了,发脾气走了,不能这么走,你得送。即使不是所有人送,主要领导也要送。你不送,以后怎么在官场上混?"

再开拍,这场戏就改成省长、副省长、秘书长三个人起身追上去送首长。

退休后的付颀成了群众演员,常扮演各种角色。受访者供图

顾不上个人爱好

高中毕业后,付颀去当了兵,退伍后,面临转业,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去铁路系统,一个是去银行系统。母亲认为,进银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让他选择去银行。付颀特意跑到家门口的银行偷看,见工作人员在屋里头办公,每人一个办公桌、一盏台灯,挺安静的,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进入了银行业。

他从最基层的记账员开始干起,一边上班,一边上各种培训班,之后一路升了科长、处长、支行行长。后来,银行成立了一个金融公司,他被调去当了副总。

退休前,他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每天六点半起床去上班,晚上七八点钟,才能到家。当支行行长时,一个月要值七八天的夜班,年三十都在单位值班,春晚从没在家里看过。平时常要出差,孩子的家长会也没参与过。

年轻时的爱好,自工作后,都被他抛诸脑后。"脑子自动化觉得这事跟我没关系了,我现在进银行了,我要搞好工作,往上走"。

92岁的盛瑞玲在年轻时,也同样顾不上个人爱好。她祖籍在山东,退休前,在中国矿业大学做校医。1962年,儿子刚满2岁,她和丈夫响应国家号召,一起去援藏,成为那曲人民医院的医生。儿子被放在了成都的幼儿园,由当地政府负责照顾。

高原交通不便利,医生出诊都是骑马,还驮着衣服、被子、脸盆、牙刷、牙膏。夜晚赶路,找不到帐篷,就直接从马上取下被褥,睡在雪地里。"睡在雪地里不冷,化雪了才冷",盛瑞玲回忆。

刚到西藏,盛瑞玲不会骑马。有一次,马受惊了,她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轻微脑震荡,是当地牧民救了她。

医院放探亲假时,盛瑞玲带着两包糖去成都的幼儿园看儿子,一进园,所有孩子都喊她"阿姨",包括自己的儿子。盛瑞玲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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