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皇帝治理国家,难度之大超乎想象,尤其是清朝设立军机处之后,一人系天下之安危,治国的风险也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身为皇帝,必须具有高超的政治艺术、灵活的政治手段,所以,他们大多研究、运用"帝王之术",以求明察利弊,驾驭群臣,治国平天下。中国自古就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治理这个国家从何下手呢?古语道:"明主治吏不治民"。换句话说,皇帝是通过各级官员来治理国家的,于是,"治官"就成了"治国"的切入点。
至于"治民"管理老百姓,那是官员的事儿,古代皇帝是不会搞访贫问苦、与民同乐之类亲民活动的,他的职责就是把各级官员管理好,所以,"帝王术"说到底就是"治官术"。但官僚队伍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就拿清朝来说,在康熙的时候,全国文武官员的编制数是一万五千多人。虽说皇帝统领百官,但做不到一一过问,皇帝统领的是级别较高的官员。比如部院大臣、各省总督、巡抚、将军、布政使、按察使等。这些人经过几十年的磨练,身居高位,个个都有一套为官的诀窍,堪称久经官场的"老油条",想把这些人玩转了也不容易。
制明朝张居正编了一本浅显的帝王启蒙读物《帝鉴图说》,对皇帝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比如皇帝要敢于正视自己的缺点错误,要有一颗仁爱之心,要让普天下得到皇恩雨露,要接受批评意见,要勤奋处理政务,要压制自己的欲望,要礼贤下土,要任用贤臣,要明察秋毫,要赏罚分明,要守信用,要节俭,要好学,要孝顺,要…看来,在古代的观念中,皇帝是靠做群臣的道德楷模来统领各级官员的。那么,这种设想行得通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其一,让皇帝成为圣贤的打算本身就很幼稚。中国古代的道德有一个普遍性问题-往往跟人的本性相悖,以至难以践行。
